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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狗与玫瑰（7）

第七次把叫彼得的男孩儿打倒在地时，桑铎攥住了他的手腕，想打消他爬起来再战的念头。

“得啦小子，君临不是一天建成的。”桑铎瞅着男孩儿细得像麻杆儿一样的胳膊腿儿，嫌弃地撇了撇嘴。彼得还想继续，桑铎不耐烦地把他扒拉到一边。“歇会儿去，小子。”他将自己的剑当啷扔到一边。“我他妈今天上午打够北方人了。”

训练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开。桑铎重重坐在长椅上，甩着被震麻的手臂。当初罗柏史塔克打败泰温的军队不是没有原因的。守卫队里几乎全是。今早北方人拿着钝剑与他对峙，他发现就连最瘦小的孩子挥剑时都有一种没来由的狠戾。

他们是不会偷懒的。桑铎意识到。要是乔佛里有他们一半专注，也不会让艾莉亚史塔克打掉他的剑。

一抹灰色的影子从余光里掠过。一个女人的影子。桑铎抬起眼皮，但没动脑袋。管她是谁。然而他的目光还是朝她倾斜过去。周围钢铁叮当撞击的声音弱了下去。北境人似乎都放下了剑。

“陛下。”“陛下。”“女王陛下。”影子在看台上绕着训练场行走，致意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此起彼伏。队长攀上木台阶去和她交谈。桑铎则强迫自己别过了头。我在干什么？

“我知道了......好的......我会......谢谢你，队长。”桑铎听见男人鞠躬时盔甲的声响。“让大家去吃午饭吧。”人们三三两两离开，桑铎也跟着他们往外走去走。

“猎狗。”那个跟狗熊一样蠢的队长叫住了他。“猎狗。你去女王那里。去呀。”他啪地在桑铎肩上拍了一巴掌，惊得桑铎瞪大了眼睛。北方佬当我是什么？他的兄弟吗？

他瞪着眼睛看向珊莎。后者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瞅着他。桑铎的眼睛瞪疼了。他从喉咙里咕噜一声，一步一甩头走上了台阶。

“上午好，桑铎。”他站在珊莎下面两个台阶，脑袋刚好和她齐平。他哼了一声，哼完想起来他该质问她，该问问她这个愚蠢的上午是谁的主意。

“在你看来，这帮小伙子们怎么样？”女孩儿往后退了一步，给桑铎腾出地方。她偏头，意思再明白不过：陪我走走。

桑铎认命地踏上两级台阶，下巴冲着珊莎的头。她就在那儿，整个儿的脆弱白皙。

桑铎突然很想捏住她的脸，使劲把那张无时无刻不在说漂亮话儿的小嘴挤成嘟起来的圆圈。一用力我就会把她的骨头捏碎。如果可以，我会把你嚼碎生吞下去。

“桑铎？”他几乎吓了一跳。女王的声音有些失真。我想要她。离她越近，念头就越强烈，像疯狗在他体内撕咬。我想要她，但我得不到她。我一辈子都会咬牙切齿地想着她。

“他们还行。”桑铎嘀咕了一句。比你惨死的金发王子好得多。他想加一句，但及时闭上了嘴。小小鸟儿听了免不了伤心。

“我希望他们比乔佛里要强些。”他听见珊莎说。桑铎忘了掩饰惊讶。他没想到珊莎会拿乔佛里打趣。“可不是么。”他咧了咧嘴角。“狮子王子十三岁才弄明白哪端是剑柄。”

珊莎笑了。“我真希望你不是他的老师。”他们沿着训练场溜达起来。“我还想让你教教我的小伙子们呢，你瞧，北境需要更多会使剑的人。”

“有都是人可以教男孩儿用剑。”桑铎疑惑了，你在说什么，小小鸟儿？我就要离开了，我怎么训练你的士兵呢？

“的确，可他们不是猎狗。在这种时候，放任你帮别人砍树挣铜板是资源浪费，桑铎。”

猎狗站住了。他皱皱眉，有点害怕女王接下来要说什么。

“帮我个忙吧桑铎。留在这儿，教我的男孩儿们快些长成男人。”

哇哦。她想让我留下。桑铎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剑柄上。她想让我留下来，而我想吻她，直到巨龙重新扇动翅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