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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狗与玫瑰(6)


猎狗已经忘记不愿意起床是什么感觉了。


他的卧室里溢满了玫瑰的味道。玫瑰?这他妈是什么?猎狗吸了一口气,这他妈是冬天。


说实话,这比他在君临时瑟曦屋子里的味道好闻多了。玫瑰的味道在温暖的空气里萦绕,少女袅娜一般。而不是如君临一般为了掩饰恶臭。


房间里出奇的安静,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脆响。隔着厚重的窗帘,桑铎难以估计时间。他感受着屋内让人舒服的温度。这的确像是小小鸟儿会喜欢的房间。


桑铎很轻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羽毛床垫吸收了他发出的所有声响。他有些迷糊。这是睡得太舒服带来的后遗症。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,但桑铎决定不去管它。


供他洗漱的水是温的。怎么做到的呢,北境人?寒冬的水不应该这么温柔。


他踱到桌边。有人敲门。


很轻,很小心,温和。如果小小鸟儿会敲我的门,那么声音一定是这样的。


“进来。”声音摩擦着声道,低沉沙哑。门开了个缝。一个瘦弱的女孩儿探出头,和珊莎差不多年龄。她看起来像只温顺的鹿,但桑铎轻易地辨认出她眼中那北方人特有的,受尽了苦难却决定不肯折断腰杆的神气。


就像他先后救过的狼家姐妹,她们眼里不曾间断的,融化北国寒冰的烈火。


“我叫珍妮普尔,爵士,我是临冬城的管家。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。”


任何需要?桑铎翻了个白眼。人总是说些屁话。我需要北境女王来和我解释解释我为什么在这儿,来解释解释那出晚餐是怎么回事。难道我找了你,小小鸟儿就会飞到我的房间,跟我说抱歉爵士吗?


“要是您准备好了,爵士,我带您去用早餐。”


“用不着。我知道路。”几个礼拜来他一直和一般失去了田产和庄稼的北境人一样,挤在临冬城的前厅用早餐。难道用得着一个不敢看他的女孩儿领路?


“陛下想让我领您去训练场用餐,爵士。”


“那他妈是什么地方?”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。第一次来北境时乔佛里被罗柏揍出眼泪的地方。他想问的是,我他妈干嘛要去那儿?


“您到了就会知道的,爵士。”小小鸟儿的女仆也是聪明的。他系上护甲的皮绳,珍妮站在门口等他。


训练场旁边四面通风的棚子里,几十个披盔戴甲的北境人围着长桌,桌上摆着黑面包和蔬菜汤,和前厅里农民领的早餐别无二致。北境人们大声吼叫着交谈,扯着嗓门,餐桌上方唾沫横飞,许多人的对话混杂在一起,掺着北方浓重的口音。


一片热闹。


桑铎意识到这是临冬城的侍卫。他忽然莫名地感到局促。见鬼。几十个还是几百个北方佬在哪吃饭和我有什么相干?也许因为他们是北境女王的人。桑铎皱紧了眉头。


坐在桌尾的士兵瞥见了桑铎,用胳膊肘捅捅旁边的伙伴。接着其中十几个人都投来了目光:典型的北方人的目光,生硬冷漠,表示他们不信任外来人。


接着不知道谁叹了口气。长凳上的人忽然开始一个挤一个向远离餐桌的一侧挪去,在人挨人的长凳末端挤出了一个位置。


“嘿,克里冈!坐下来吃!”一个红脸胖子嘴里喷着面包屑对他嚷道。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,他的声音尤为突出“吃完就让我们领教猎狗的本事吧,小伙子们!女王果真没食言,这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,不是吗?”


桑铎瞪了瞪眼睛。妈的,他再也搞不懂北方娘们儿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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